新疆喀什塔什庫爾干塔吉克自治縣塔合曼鄉(xiāng),做馕的鄉(xiāng)親們在馕坑旁合影(謝敏華/圖)
古書中稱帕米爾高原為“蔥嶺”,因其山高大,長有蔥。不知是誰起的名字,略過了數(shù)百重白褐色的險山峻嶺,和山嶺間的凜冽寒風、終年積雪,偏取其郁郁蔥蔥的意象,以一隅春色來抵擋萬頃荒蕪。
塔合曼鄉(xiāng),一戶人家的古爾邦節(jié)美食(謝敏華/圖)
西域遍布沙漠、戈壁和雪山,草能生長的地方就有人,在新疆喀什塔什庫爾干塔吉克自治縣(簡稱“塔縣”)的土地上,塔吉克族已生活了3000年。傳說故事里,他們在帕米爾高原定居出于神秘的偶然,有一位波利剌斯國王派使臣去迎娶漢地公主,護衛(wèi)隊伍行至色勒庫爾山谷時遇上戰(zhàn)亂,便在一處陡峭的山崖扎營避禍。三個月后,戰(zhàn)亂平息,隊伍重整,公主卻懷孕了。侍女說,一名男子每天從太陽中乘馬與公主相會,公主腹中是神之子。眾人進退兩難,便在山崖上筑起宮室,自立國家,尊公主為王。
托格倫夏村,走親戚的婦女和孩子經(jīng)過路邊的水潭(謝敏華/圖)
1300多年前,玄奘從印度返回大唐,途經(jīng)蔥嶺時聽到的這個故事,如今還在塔吉克族中流傳。塔縣與巴基斯坦、阿富汗、塔吉克斯坦三國相鄰,是絲綢之路的重要通道,當時的朅盤陁國與大唐交好,愿意宣稱祖先為“漢土之人”。塔吉克人十分注重保守自己的文化,他們奉行族內通婚,但如今也有不少塔吉克族姑娘與漢族小伙喜結連理。
婚禮上,塔合曼鄉(xiāng)的鄉(xiāng)親們舉辦叼羊比賽(謝敏華/圖)
在嚴酷的高原上,塔吉克人過著半游牧半農耕的生活。在這樣的文化中,牲畜是重要的,每年的古爾邦節(jié),父母會將當天宰羊的血涂抹在孩子們的臉上,祈盼整年的祝福;面粉是珍貴的,人們將面粉撒在客人身上,撒在結婚的新人身上。
薩熱吉勒尕村,準備上山開渠的鄉(xiāng)親們(謝敏華/圖)
塔縣是電影《冰山上的來客》的取景地,歌曲《花兒為什么這樣紅》傳唱至今,獨特的自然景觀和人文風情也吸引了越來越多的游客。據(jù)統(tǒng)計,2024年截至7月23日,塔縣累計接待游客114.57萬人次。
塔合曼鄉(xiāng)的一家人。爸爸是巡邊員,每個月有15天在邊境上班,工資四千元左右(謝敏華/圖)
塔合曼鄉(xiāng)在雪山底下,人們的生活呈現(xiàn)出現(xiàn)代與傳統(tǒng)交織的樣貌,一些年輕人外出打工,留下來的人們依舊務農、放牧。人們從氈房搬入水泥磚房,依舊要鋪上色彩鮮明的毛毯,家里通上了自來水,但也會進山開渠引水、灌溉農田。因為臨近縣城,近年來鄉(xiāng)里也有村民做起游客生意,擺攤賣工藝品、出租馬匹、擔任向導。
塔縣,春耕的婦女(謝敏華/圖)
喀依那爾村的吾妮恰喜歡照相,面對鏡頭很高興,她與所有熱情的塔吉克人一樣,愿意請陌生的客人進屋喝茶。她每天在家照顧孩子、照料牲畜,把自己和家里拾掇得干干凈凈。高原的風沙不能使塔吉克人放下對整潔的追求,他們裹白色的頭巾,純白如天邊的雪。他們也愛彩色的服飾和裝飾,再樸素的生活里也有亮色。
喀依那爾村,吾妮恰在沙塵暴來臨前給牛糞堆蓋上塑料布(謝敏華/圖)
塔縣的村里普遍設有學校,年輕一代的塔吉克人普通話說得極好,“喜歡C羅”,“想去烏魯木齊上大學”。
合曼鄉(xiāng),一對新婚夫婦和父母與他們新購置的拖拉機合影(謝敏華/圖)
塔合曼濕地,19歲的阿克木(右)和村民準備帶游客騎馬游玩(謝敏華/圖)
大同鄉(xiāng),一家人午后的娛樂(謝敏華/圖)
達布達爾鄉(xiāng),都斯塔力和迪力達熱曼的夢想是成為C羅那樣的球星 (謝敏華/圖)
大同鄉(xiāng),一位家在杏子樹下的女孩(謝敏華/圖)